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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嫌吵坚持3年关水阀?学校回应 将带来什么影响?? 焦点快播

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2023-04-21 20:14:54

请所有玩家做好准备,游戏即将开始双眼的视线没办法对焦,经过了一端时间的模糊画面,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是在一间老旧的教室里,地面的水泥布满裂纹,墙壁上腻子结成块脱离,衣服靠上去就会被染白一块掉漆的木制桌椅,因为晃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厕所的臭味传进教室里,古烟第一个反应是把头埋进书里,这样臭味能稍微得到缓解。

但一根粉笔头飞了过来砸在他头上,“刘钟,上课听讲,我说了多少遍了,上课给我听讲,我一节课要强调几遍纪律”讲台上的先生看样子早有怨气,大声吼了两句之后也没有消气,他漫无目的地踱步,在讲桌前面前几步后几步,“你给我上来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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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烟不得不起身,他走到讲台上,黑板上用很粗的粉笔写了十几个字,也就是一些知识点总结出来的口诀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先生,古烟想找到他要回答的问题在哪,一根教鞭拍在他手背上“看来看去,看什么,你的书呢?上来回答问题为什么不带书?”他火气好像更大了。

古烟回到位置上,捡起书,他看看周围,确定就是这本然后在上去的途中左顾右盼看确定页数没错,但也因此撞上了很多眼神“你又在看什么,讲到哪一页你都不知道?你上课到底听了些什么?”教鞭又拍在他手背上,在骨节之间留下血痕。

“回答我的问题,又看我,我脸上有你的答案吗?”“不知道是哪个题”古烟开口,他发现主人公的声音有些稚嫩“你很好意思是吧,不知道是哪个题,上课讲到哪里不知道,要你回答题目,题目在哪也不知道,上课睡觉能知道什么?你就能知道自己是个废物。

”这位先生把古烟放在讲台上晾了三分钟,如果挂在黑板上面的圆盘时钟指示得没错的话教室里也沉默了三分钟,大部分学生没有任何动作,低着头,等待下课“滚回去,之后高兴,之后我还会找你!”古烟又回到位置上,臭味从门口渗进来,他背后的同学正在削一支铅笔,滋滋的声音过一会儿就中断片刻,臭味也过一会儿就中断片刻,两者没有直接的区别。

“刘钟,你又在走神是吧,老子真是***,你有本事上课不听课,有本事就考试考全校第一是吗?”先生很有力气,两只手拍在铁皮的讲桌上,声音砰地炸开,全班噤若寒蝉“给我滚上来回答问题”古烟又走到讲台上,他还是茫然地看着这位先生,想知道问题在哪。

“看我!你看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教鞭拍在古烟手背上,终于把皮打破了,血迹缓慢的流出来,一滴一滴化开在地面的缝隙里古烟木然地把手抬起来,教鞭又挥舞过来,没打在破皮的位置,但把古烟抬起来的手拍下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受点伤就要人来安慰你?给我滚回去,自己拿点纸擦擦”古烟又往回走,血流在过道上,描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他在他的口袋里,书包里都没有找到干净的纸巾,书桌只有一包用过的古烟偏头向两边的人要,两边人都只是摇头,“有什么事不能下课说!”先生的声音又来了。

正好下课铃响了铃声相当刺耳,先生的忍耐着铃声消去,然后紧紧接着大声喊道:“一节课全部用来给你们强调纪律,旁边几个班都讲到几百页,***,刘钟,你给我抄今天的题目,每个抄十遍”匆忙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口诀,把空间占满,先生终于出门。

教室里的气氛稍稍缓解,琐碎的声音逐渐多起来“刘钟,你刚刚是干什么呢?换成是我直接就是一拳狗东西,真以为自己是条虫了”旁边一个同学经过古烟位置旁边,顺嘴说一句古烟回以微笑,不过对方已经走开了之后还有一节课,教书先生是一个总是皱起眉头的中年女士,这节课要比上一节好很多,但讲台下面的同学们似乎比上一节课更加拘谨。

古烟暂时看不出原因,他想要看到的很多细节都被刻意隐藏了,好像把视线移过去,那本来存在的事情即刻就会变得模糊午饭时间是去食堂解决,也只有食堂提供午饭,除非走读生否则没办法走出校门,四面围墙与外面落差很大自然也没有其他出入口。

铁皮围住的桥梁穿过一条马路,桥的另一边就是宿舍古烟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三种色彩不同的块状塑料片,分别印着早中晚餐的字眼,大概就是对应三餐的餐票在人群之中,他不高也不矮,人一多起来,就看不清前面的景物,视线游动,与无数双眼睛发生接触,然后又匆匆避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干净,不一定是环境,也可能是他的眼睛。

食堂里有的人站着捧起可以把脸扣住的不锈钢碗,有的人坐下来,挤在不锈钢的桌椅前古烟排队先领到一份食物,看周围的情况三餐的餐票并不需要一一对应,食物也有三两种选择的余地,这些都好说,食物的味道影响不到古烟的心情。

他反而会操心一下周围的同学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选择好时间吃完饭,跟在一个同伴的男生身后,古烟还不知道自己的寝室在哪,等会还得主动询问,不过多少会有些奇怪“吃完了?”古烟以正常搭话的口吻道“哦,哦,吃完了”对方好像不善于交流。

“要回寝室吗?”“回寝室?能回去吗?门打开了?”“啊,我好像看到打开了”古烟有点奇怪,有寝室还不能回去,这是什么道理“是吗?我不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的”“哦,你看到我室友了吗?他们走得好快”既然对方与自己的对话还有些生疏,那么两人是室友的概率很低。

“嗯?”那个男生四处看看,“刚刚好像看到了,黄松龄,他,找不到了”“你还看到其他人了吗?”“没有”“那我先走了”至少确定了一个人的名字,只要下午用心听周围的情况,总能搞明白谁是黄松龄回到教室,有一大半的同学现在都在教室,还有一小半应该在小卖部或者操场等地方。

趁倦意袭来,古烟趴在课桌上,用书本盖住脑袋睡过去,没有手机也没有课外书打发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而且这个游戏的未来是无止境的,眼下先适应着无聊的生活吧这一睡,再醒来就是午休结束铃声响起抚摸脸上被衣服褶皱压出来的痕迹,垫在脸上的手臂也被压麻了,还有长时间不动的两条腿。

忍着全身的不舒服,他正打算抬起头来,马上就有一个声音从后面冒出来开始催促“全部出来,去厕所里洗把脸,全部出来,快点,刘钟”教室里六十余人全部挤在走廊,把教室里所有人清出来之后,中年女人才走开,从旁边人的交流看来,这个脸偏大,同时嘴巴也很大的女人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至少要忍一个月吧”古烟在心里念叨道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任课的先生又催促赶紧进教室,古烟坐回不前不后的位置,拿出书本的过程中发现还有一滩口水在桌面上,趴着睡觉确实容易流口水,不过不好处理,因为他没有纸巾这么方便的东西,之前的血迹都是仍由它干涸了。

干脆撕下课本擦掉,很多书前面后面都有无关紧要的内容,不过撕书这个过程还不能被先生或旁边的人看到古烟的动作很小心,尽管小心还是被任课的先生抓住了,“刘钟你干什么?”这位先生也实属眼力好,古烟原以为自己停下动作,这事就玩了,没想到他还凑进来,推开古烟挡在前面的两只手,看到被撕了一半的书。

先生把古烟的课本抽到自己面前,他视力好像不太好,就连书本被撕裂的痕迹都用了一会儿才看到,不过到底是看到了“你上课到底在干什么,书就是用来给你撕着玩的?”一把又把书拍在古烟桌子上,声音挺响的,主要是书背撞击桌子。

古烟没有开口说话,又是沉默着等待,先生在他身边停留了三十二秒,“你以后就知道自己到底学了点什么东西,整天就是在搞七搞八”狠狠的骂了两句,先生回到位置上这节课倒是把整块黑板都写满了,满满当当,字迹密密麻麻,感觉如果用投影仪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你怎么总是被骂?”同桌禁不住抱怨道,任谁也不喜欢总有先生凑到旁边来拍桌子砸书,不过古烟没什么办法他觉得自己需要适应的时还有很多关键是他有得选,真想现在就把这个游戏拍到墙上,美美地吃顿饭,然后午觉在秋千长椅上躺过去,没错他又开始困了。

抄笔记真的没有技术含量,照本宣科读课文也没有他眼下的这副身体似乎也比寻常人虚弱不少,很容易就想到休息,困倦之中又上了三节课,终于熬到下课,照例是去吃晚饭,古烟却需要专门注意那个叫黄松龄的室友往哪走好在对方的行径是比较内向的,没有陪女朋友或者约上一堆人打球的活动。

尾随黄同学回到寝室,十二人一间的寝室之中除了床架就只剩下一个衣柜的空间,洗澡要到一楼的澡堂,不过好在每间寝室都有厕所,但空气也因此十分潮湿,漏水的管道下面有爬着除不掉的藓类和霉菌,因此还有霉味好的接下来的事情又麻烦了,他不知道寝室里哪个床位、外面晾衣架上哪件衣服、洗手间前那个洗脸盆、洗衣粉…这些东西,他全部不知道哪个是他的。

衣服方面还好,因为外面挂着的大部分都是校服,但内裤要麻烦很多,他只能去把所有的干衣服全部收回来,“我把衣服全部收回来了,来拿一下,哦,对了,麻烦帮我把我的桶拿出来”在厕所旁边那位同学终于是听到了,而且也认识刘钟同学的桶,脸盆和洗漱用品都在桶里,暂时扫清了一些麻烦。

晚上七点,不出所料还有晚自习,依然是在沉闷之中进行那些他已经忘记的知识点重新出现在眼前,根据记忆勉强对答问题,熬过两个小时,终于又听到了下课铃声晚上从教室回房之后就到了熄灯查房的时间,寝室的门打开结合窗户一起透射外面手电的光线,一轮一轮,望着这些光线,他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等待所有人都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他才开始,新的一天就是昨天的重复顺便他还了解到,这里没有周末制度,周六照常上课,周日不上课但也同样出不去若非一个意外中的电话打过来,古烟还以为这一个月都要在学校度过了。

电话直接打给班主任,所以当古烟被同学通知去办公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先生看不顺眼的事“刘钟,你知道家里的事吗?”“发生了什么?”班主任看过来,凝视古烟又有三十秒左右,“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古烟关切地问道,他希望这份关切能让对方减少卡顿的情况,跟电脑卡起来不停地点刷新差不多。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我把你的手机给你”她果然又卡了“你去写一张请假条,请一天…两天…三天假”古烟把条子写好,递还回去,但班主任已经开始批改作业,“先生”对方没有反应,古烟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声“我听到了,等等,没看到我在改作业吗?”先生的声音应该要比他的大一点,在隔壁抽烟的先生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终于看到班主任放下作业,拿起他递上的请假条,班主任先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招手同时道:“过来”“我是不想给你请三天假的,请假越多,你落下的课就越多,而且请假这段时间,要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要我担责任但是你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唉,你要知道出来教书整天都面对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学生有多头疼,你还算好点,就是总是看起来木木的,好像没有灵魂一样,其他几个真是…唉…”。

“我不会惹事的”“我知道你不会惹事,唉,你知道怎么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走,也不要在周围玩来玩去的”“我怎么回去比较好?”古烟意识到刘钟的家可能比想像中的远,这地方又多大他都不确定,找不到家的可能性相当高“怎么回去你都不知道?你家里是哪的?融乡?南乡?还是树乡?”

到现在古烟都没有从刘钟的行李里面找出身份证明这类证件,他哪知道刘钟是哪人不过索性保持沉默是刘钟的特点“问你话呢?连自己家是哪的,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我平时看你也呆呆愣愣的,作业也全是朝旁边同学的?这样下去,你以后能做什么?”骂归骂,班主任还是通过查花名册把刘钟的地址给查出来了。

“你出去之后,直接去车站不要在外面停留,等到回你家的车子,就上去”得到请假条,古烟也长长呼出一口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一点都不期待,反正肯定不是好事这座城市比他想像得要小一点,通过问路,获悉去车站的路,古烟到点才发现手机根本没有电。

他的手机一直放在班主任那,就算一开始是有电的,这么长时间也该完蛋了老实等待三个小时,回家的公交车终于来了,上车后终于知道,回家还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黑漆漆的,没有路灯,借着依稀月光,他还勉强能够行动,通过各家灯火指路他至少没有往村子外面走。

之后他还是不知道家在哪,班主任的花名册上的地址确实挺精确的,但那不是给正常人看的,古烟不知道上面的第九组是什么,乡亲们家门口又没有写上是第几组的只能一个一个问,一开始以借手电筒为理由敲开一家门,这家人倒是认识刘钟这张脸,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也知道刘钟家里发生了什么。

“我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唉,你回家去看看吧”“要不,爷爷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等会就把手电筒顺便拿回来了,不然,我怕忘了”古烟厚着脸皮道“那就去看看,走吧”省去了一家一家问的麻烦,年纪不小而且很可能与刘钟有关系的村民把他带到家门口。

手电的光线也十分暗淡,打在一道土墙上,然后缓慢移动至门前,古烟没时间全局来看刘钟家的房子,只能从土墙的粗糙表面判断应该是十分简陋的古烟走上前敲门,房子里也没有透漏出灯火,想必是都睡了在第三次近乎是砸门的声响传进房子里,终于看到黄色灯光亮起,里面有光影晃动。

开门的也是一个满脸皱纹,身材瘦小的男人,古烟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不过对方先喊了他的名字“家里出什么事了?”“回来了啊,唉,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房门没有完全打开,古烟跨过挡水的高门槛,终于进入这栋老旧的建筑。

整栋楼只有三个房间,从客厅里可以把另外两个房间都看得一清二楚屋子里还有另一个老妇人,应该就是刘钟的奶奶,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家里的残破景象,粗胶澡盆四分五裂,鞋子被利器撕烂,木桌的四条腿都被摔断,桌面也从中断裂像是钝器锤击造成,还有摔坏的铁锅、屏幕被锤爆的大头电视,甚至前面的某个部分还被捶打出一个窟窿,留下凶器的锤头连接着断开的锤柄。

古烟的视线环顾一周,到最后才看向那个仅有一张断腿床的单间,床至少还是被人用黄土砖垒出四角的平衡,上面躺着一个男人,他也被敲门的声音弄醒,现在正往这边看来男人与古烟的目光相对,只有很短暂的接触,古烟很快看向他身上其他位置,额头位置有一块已经被血浸透的黑褐色纱布,腮部红肿,呼吸不畅,一边的鼻孔鼓胀,另一边无动于衷由此才看出来怪异,也仅有脸在被褥外面,其他位置想必还有伤势。

古烟依然是木木的,要去扮演一个痛苦的男孩不算困难,可那无济于事,如果这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未来永无止境,或者是情况早就像这样糟糕,那么恸哭得越大声,越像是在讨好,就连垂泪都显得惺惺作态根本就没什么能够表达了。

“爸,你…去医院了吗?”“去,请张医生看了一下,说有些骨头断了,肚子里还有内伤,还有手脚也断了,还有眼睛坏了一只…”爷爷过来回答他,老人握着他的手“是谁做的,还有这里?”“三个不认识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又高又壮,他们先从进来,他们先打了他,然后又把东西砸坏了,全部砸坏了。

”老人无神地望着一处,目光停留在物件上,也可能是留在空气里“报警了吗?”“报警…警察不管这个他们不怕警察,怕警察就不得做这个事”“你们去睡吧,早点睡觉,我也自己睡了”“行了,你们早点睡觉”之前送古烟的那个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迈进门槛,他在开了半边门的外面喊了一声,灯光就此从门上移开。

两个老人都看着古烟,看着他们的孙子,一辈子没有遇上这种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你们去睡觉吧,天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说”两个老人各自回到瘸脚的床上,因为微小的动作,床面摇晃发出声音,古烟把灯光熄灭了,自己顺着月光走到窗子前面。

两扇木框毛玻璃的窗子用力也推不开,在漆黑的房间里古烟也不知道是哪里卡住了他伸手在窗沿上拂过,也只是摸到粗糙木框面上长出来的木刺稍有动静,就会碰到身边残碎物品发出刺耳的声响黑暗之中,古烟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但他不做回应。

他靠坐在门前,安静地等待睡意到半夜,终于睡着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第一个出现,醒来之前,就已经感受到脖子处的酸疼,显然是落枕了,古烟睁开眼睛,门就在他眼前,昨晚他把脑袋靠在窗户上睡了过去,保持姿势十分勉强,但中途居然没有醒过来,一起来手脚都好像中了一招掌心雷,但比起脖子上一触即发的酸疼,这要好接受得多,稍稍难受几分钟算不了什么,怕的是不得不把它当成习惯。

老年人睡眠浅,古烟发出的声响也让两位老人从床上爬了起来已经进入冬天,不见雪但渗进骨头里的凉意密密麻麻,跺脚搓手抖掉一点,其余的又挤上来“醒了”古烟就着冷水洗漱过后到处找米和食物,家里到底不至于让人连生存都要辜负,米缸里能舀出来细细的大米,其间免不了有些没有脱干净皮的稻谷,一锅煮出来就有白有黑。

木制橱柜里还有昨晚的剩菜,一个碗里是油菜,另一个则是用猪板油炸出来的油渣混合着面粉在结冻之后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面粉团哪个是油渣肉灶台只有屋外没门的伙房里一个,所以先得生火把米饭做好,生好火之后,古烟就把之后的工作交个了两个老人,他自己则站到一边先报警说明家里的情况。

早饭期间,警察来了,古烟放下筷子起身去把两扇门完全打开,屋外白亮的光线一瞬间刺进屋子里面,自然是昨天那副残疾“伤者是你的父亲?”古烟点头“他在哪?”古烟指向留给刘钟父亲的房间着制服的三人走进屋内,一样的高大,足以挡住射进屋内的光线射出,屋外的光线射进。

“为什么昨天没有报警?”古烟摇头,“我昨天晚上回来的,他们不会用手机,没有电话”“那邻居呢?发生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你们的邻居也没有报警,还有家里总有亲戚吧”古烟偏头看向刘钟的爷爷奶奶,这一点他也想知道,总归会有几个亲戚靠得住才对,发生同样的情况,如果古烟只是个乡野村夫,那他同样可以求助自己的亲戚。

“亲戚,都在外地,我们搬过来二十年,没说过话”“一个亲戚都没有?那你们为什么搬过来?”“为什么搬过来?因为房子,中城村的房子,本来是我们的房子,被人拿去了,我们之后就搬到这里”“你们的房子被谁拿去了?现在你们住的又是谁的房子?”。

老人喘了几口气,缓缓把话吐出来,“被拆房子的人,他们拿去,然后就把我们赶出来到现在,没有赔钱,我一分钱都没有拿他的”“你为什么要强调没有拿钱?我没有问你这个”“我没有拿到一分钱,他们说了给不了房子就赔钱,到现在我都没有拿到钱。

”“有点糊涂了”穿制服的对他旁边的同事道“我没有糊涂!”老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大张开嘴急促的喘气,古烟赶紧走到他前面“我爷爷的脑袋很清楚,之前签的合同拿走了我们的房子,现在他们又想把这栋房子拆掉,我爸爸不同意,所以上门来打伤我爸爸。

”古烟暂时还不了解情况,但他大概已经能猜测出前因后果了“你是说你知道打伤你父亲的是谁是吧?”“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开发商派出来的!”古烟面露凶光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双眼中的神光让对方眼神躲闪。

“这套房子是谁的?”“咳咳,是我的,咳,我父亲传给我的!”老人说完又是急促地咳嗽,嘶哑的声音仿佛残损的声带崩端时的振动“也就是说你们有两套房子,而且不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买房要买到远地方?”“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们有两处相距较远并且不能说明搬家原因的房产是吗?”“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咳咳,呕咳咳”古烟赶紧给老人揉背顺气“为什么他们又要来拆你们这套房子?这个村子没有拆迁计划,为什么他们要来拆这间房子?”“他们就是想赶走我们!就是…咳…怕我们说他们的坏话,让他们拆不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搬到中城村去了”着制服带着白手套的手飞快地在纸上书写着什么“看起来,你们需要休息,我们之后再来,调查会开始的”“你们打算怎么办?”古烟戴着颤音问道“你们这个案件,还有很多疑点,需要先判断够不够立案调查的标准,之后我们还会联系你们。

”“咳咳,就是因为这个…呕咳,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完成国家给你们的任务,才会有这么多人坏事做尽,他们一点也不怕报复,不怕有人惩罚他们你们比他们更加该死!”老人就这样冲上去,刘钟的身体此刻出奇的灵活,古烟迅速扑上去把老人控制住。

如果进行攻击,切实的伤害罪名会让本来就混乱的情况更加难以控制,但同时古烟也感到恼怒,这副身体只有在针对自己人的时候如此有效三个着制服的人走到门口,其中一个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但难以读出含义门口三人已经走了,打开的两扇门把白光迎进来,刺眼的白光让从里面往外看的人需要闭眼躲开。

从屋外往里看,依然有很大一块区域无法照亮之前交流的声音很大,足够让刘钟的父亲惊醒,他一直躺在床上,彼时还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是什么等古烟端着饭碗走过来,他只把目光直直地放在古烟身上,“下午我们去医院,你还能动吗?”。

“不用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我们家里的亲戚的电话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在哪里”“被砸坏了,用不了了,我告诉你,你大姑的电话258******”古烟打通电话“喂,谁?”把情况说明之后,对方表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相信警察。

古烟料想到这个情况“可以找到车子吗,我想把爸爸送去医院?”他更希望的是有个主心骨过来支撑这边,否则两个老人未必不会出问题恐怕从之前给刘钟父亲治疗的医生那里,两个老人已经知道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前半夜里,老人起来过,黑暗中支起身子朝刘钟父亲的方向看。

“晚一点,我过去,你先叫救护车”“还有吗?”古烟打算把所有亲戚的电话全部打一边,没有特别的目的,他特别想有一个足够强势的人站出来,即使不能把事情解决,也不能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不成想在救护车到来把刘父送进医院的途中,刘父断气了,尚在加中等待姑姑的两个老人恐怕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

在医院急救室门前,古烟望着手机里的电话发呆,刘钟从他父亲身上获得的就是这些电话有些是亲戚的,还有开发商的,新房街道办事的大概从老人那边还能拿到合同但要说把事情解决依然是全无头绪,刘钟的大脑不断告诉古烟,他应该赶紧回去告诉老人父亲亡故这件事,还有应该告诉姑姑,应该告诉其他亲人,去找警察,找县长、市长。

一个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他看向古烟,古烟也看着他,但对方没有开口,走了过去,古烟想要开口询问,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好像被黏住了“算了,应该是确认死亡了,医生估计我年纪小,不愿意跟我说”这个想法好像用毛笔写在他脑袋里一样清晰。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尽了人事的医院把那具被白布罩住的身躯送了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平躺在床上,布面却好像就直接盖在了床上,平整得看不出人的样子古烟走过去,又位护士想要拦阻他,但在被他挣开之后,没有继续白布揭开,男人的脸庞如此瘦削,但比起在家里已经干净了许多。

他大概也轻松了许多,内脏中的瘀血是不是排出来了,错位的骨头应该也恢复到合适的姿势在医院的日光灯管把温和的光线铺盖在男人脸上,比起家里的白炽灯或者从门口、窗户上透射进来的灯光要柔和许多,也干净很多刘钟没有哭,古烟觉得这副身体已经忘记了流眼泪这种行为,他甚至没有情绪变化,安安静静地,也是第一次触碰一个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尸体。

旁边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古烟没有继续拦着护理床他按照从后往前的顺序去把之前打过的电话又打了一遍,包括开发商那边,电话仅仅是通知刘父的死讯,作为刘钟这个身份的人格,古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那些祈求帮助的话他开不了口,因为他很清楚短时间内还不起,其他自然就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打完电话古烟继续坐在医院门口侧面的阶梯上,刘钟的姑姑不久后应该会过来,还有后事需要料理这天霍然就起雾了,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人,台阶旁边是医院大楼地基延伸出来的一部分,白灰和石灰的碎块经过雨淋日晒变成黑色的,瓷砖圈出来一块留给树木的土地里也有落叶化成的黑色,黑色的边缘才有绿色生出一些杂草。

汽车的喇叭响经过了好几次,古烟都要抬头确认是不是姑姑到了在医院门口看到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只是来进行小检查,被网络环境搞得总是怀疑身体出了问题,剩下一部分也是些纠缠不清的小病,只剩下很少的人,病痛缠身不得不长时间呆在医院,他们都不常出门。

古烟的视线撞上一个从大门里走出来的中年妇女,对方也看着他,他觉得应该就是她,不出所料,对方先开口:“钟钟!”“姑姑,你来了”他快步走过去,古烟差不多觉得这场游戏里他根本就只是一个从主角到处第一视角旁观全局的外人,他根本没有操控角色做什么的权利,这个角色处处收到外界的压力,这些压力作用不到神身上,却一直存在于刘钟的精神世界,用来对抗古烟的神格,并且古烟感受得到,刘钟想要保护他所存在的世界,保护他全部的意义的强烈执念。

刘钟想要他身边的人为他提供帮助,却独独不希望让自己变成一个从人类世界里剥离出来的人,即使这样他能获得更多物质的支配权,能让他变成人类社会这个游戏里被认真考虑过体验感受的玩家,而不再是一个环境中的微小组成部分。

“你爸爸的事情…”,姑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他抱进怀里,古烟接着有种不好的预感刘钟没哭,反而是姑姑先哭起来了他想要尽力安慰,但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语言未必不能表达他的想法,只是所有的语言都让他觉得有些言不由衷,让他觉得创造语言的人肯定还预留了更好的表达方式来对应此时的感受。

姑姑很长时间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回神,接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刘钟,放在此前她的侄子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现在她开始觉得刘钟呆呆愣愣的背后其实有更多的真挚情感而且他同样是事情的受害者,恐怕没有比他更好的倾听者。

“你爷爷…他…呼…”扶住胸口调整呼吸,一句话卡在她嘴边接近一分钟,终于才将它吐露出来“你爸爸本来预留在医院的电话是打给我的,家里的老人都没办法照顾他,所以电话直接打给我,我当时没想到,他们是通知我你爸爸的死讯,呜呜…”泪水滚落,姑姑坚持要把话说完,“我没想到他这么说没了就没了,你爷爷还有奶奶,他们看我不对,就逼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很着急想要来确定事情,就告诉他们了,呼,然后…你爷爷他一口气不顺就开始吐血,我真的没想到…”姑姑抽噎的话音断断续续把话说到这里,低下头去,双眼陡然间只剩下一块模糊的黑色。

古烟扶住刘钟的姑姑,让她坐下,他不去问现在爷爷在哪,安静地等待,甚至也不确定等待的对象是什么是等待姑姑把话说完,还是等她出于怜悯照顾他和老人一段时间,或者是等她找到办法来帮他们讨回公道,等大人们思考得到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就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古烟摸着头往外面看,医院的围墙出奇的高,高过太阳所在的方向古烟看向天空会想地面上的秩序终究只能约束地面,刘钟看到天空只能想到它就是一个巨大的灯罩,把人全部盖在下面。

由此形成身体的压迫感,古烟感觉身体沉重,心脏抽搐,思考迟钝,精神没来由地紧张,背后的汗水粘在衣物上,接着风吹过来,湿而冷,让他小心避开跟背后布料的接触,还要加上落枕造成的酸疼偶然间出现一个想法,“能不能把这具身体换掉,把眼前的消失。

”“接下来,我只能帮你们把你爸爸带回去,后面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很多忙,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因为家里紧张,我暂时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亲戚那边,你已经通知了吗?”“嗯”“钟钟,你要懂事了,以后就只有你照顾两个老人了。

”“爷爷他?”“他被怒火攻心,突发脑溢血,现在就在医院里面躺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你奶奶陪在他身边”“我该怎么办?”“…你现在只能尽力去把开发商那边的房子或者钱拿回来,等你爷爷醒过来,你就带他去售楼部那边说理,对方不给你交代,你就睡在他们那,本来就是说好的,如果他们都按照合同来,你爸爸也不会死,你爷爷也不会这样。

你现在还在上学,除了这个方法,你没别的办法赚钱好人在这个世道上是活不长的”妇人揉脸擦干净眼泪,古烟先站起来也把她牵起来,“爷爷在哪里?”“我带你去,他会没事的,就是可能以后行动会很不方便,只能让你奶奶尽可能照顾他了,不能把钱拿回来,你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你们只带着床铺被褥,到时候还欠什么我给你们送过去,你们就直接住进那些新房子去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要走”“好”老人确实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处境,他脸上的皱纹好像是生命的痕迹,没多一道经历就多出一条,而这些痕迹自然会随着他的逝去而消失,于是在现在,它们都不安的颤动着。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点吃的医院里的午饭太贵了”奶奶眯着眼睛靠在窗边一晃一晃,古烟让她趴在床边休息一会儿,她摇摇头,过了挺长一会儿又点了点,然后趴下输液瓶里还有很多,古烟很快也浮出睡意,靠在床边,将要睡着的时候,眼前多了一道身影。

“你们也没吃午饭吧,快来吃一点”三个一次性饭盒里食物正正长长放满米饭,两个菜碗里的油都流进了外面的塑料袋里,一碗是胡萝卜炒肉,另一个是花椰菜炒肉两者身上都没什么香味但感到饥饿刘钟还是大口吞咽着食物爷爷果然脱离了危险,虽然行动力几乎减弱为零,但头脑看来还算清晰。

姑姑在第二天就回去了,医疗费用中,关于爷爷住院的费用也只交到第二天,古烟当天下午背起爷爷乘车两个多小时去到售楼部一路没有遇到障碍,新房都还远没有到可以用来住的程度,前面粉刷了一半,有些是两面墙,有些是一面墙,一栋楼里在二楼往上就处在毛胚的状态,但比起老家的土房已经好许多了。

这附近几乎没住人,有自来水,但是通电的只有前两栋,古烟就选择了第一栋三层的房子,从住房区外面的马路看过来,第一个就是这里一栋旁边就是一块荒原,有运输来黄土堆积成山丘风吹过来难免觉得呼吸受阻,但生存足够维持住了。

第一天晚上,房间里的灯光就把街办处的人吸引了过来一男一女,两者上门前大概只把刘钟一家当成是流浪汉,带着火气上门,但看到两个老人之后,终于还是没敢动手脚古烟把合同拿出来说明自己的情况,那一男一女拿不定注意,只说明天再谈,今天就让他们在这住着。

第一个夜晚,楼房群里之后三个人,三张床铺,没有床板,就直接铺在地上,占满石灰的瓷砖也随着呼吸流动,灌进古烟鼻子里,白天他只是用废料堆里的纸皮粗糙地推开了一层石灰,此时躺在床上便更加觉得,空气混浊可短了一截的被子盖住头就要露出脚,即使蜷缩起来,被褥间的霉味还是要引人窒息。

他还听到隔壁房间两位老人的咳嗽声,这一晚上,他几乎没有睡着第二天九点左右,街办处的人又找了上来,他们要求刘钟一家搬走,理由是因为资金链断裂开发商已经把这一块全部卖掉了这不能算是开发商手下的房产,自然不能用在合同上。

但古烟知道自己不能走,住在哪并不重要,问题是离开这个渠道,他就再没有办法发声了其他地方没人会理他街办处的人上午来了一次,下午也来了一次,姑姑到晚上把生活用品送了过来,一天有过去了不出所料,第二天开始停电、停水了。

古烟笃信水阀就在附近,果然在荒原里发现了水阀,它藏得很深,但也还是被挖了出来,没有电的情况下,食物只能依赖烧柴加热,但周围没有树林,绿化带里的树木脱落下来的树枝远不足够把食物煮热,便只能是古烟去小卖部买些不用加热的食物。

“那边不是没住人吗?房子还没有盖好吧”古烟想着多一个人知道也好,就把家里的事情搬了出来老板没多说话,但是后一天,忽然有一伙人找上古烟“你想不想找让帮你解决麻烦?想不想把你家里的房子拿回来?”“想”“我们可以帮你,但是你配合。

”早上,先去了警察局昨天刚认识的两个年轻人带他来这里,接着办事的文员听古烟说完了刘钟一家的遭遇“我觉得你们应该赶紧立案调查,把刘父打伤,造成他死亡的凶手为什么很可能就是开发商派过来的!”“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堂哥,我家里的长辈让我过来帮他处理好我叔叔的后事”“留一下身份”“他不是已经留了吗?为什么还需要我留身份?你可以通过联系他来联系我”“需要确认你们和死者的关系,立案调查也是需要手续的,有你们在能节省一些时间。

”两个年轻人眼神交流,忧郁之间,终于留下了一个人的身份“接下来,你们等着通知就可以了,事情有进展都会通知的”“具体要到什么时候”刚刚留下详细身份年轻人刘洲说话音调加重了一分“这个,还不确定,我们首先会从周边开始,然后先外扩展,如果正好有监控或者目击证人看到对方的特点,会更加容易。

”“那开发商的问题呢?现在我弟弟他们没地方可去,家里的东西都被摔坏了,你们总得有个说法吧”“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请你注意说话的口气”文员一手指着年轻人的鼻子道后者终于畏缩半分,斜眼看到古烟,后退的步伐止住,声音低了一分,艰涩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后续会这么样。

那家公司就没有什么表示吗?而且他们肯定不只是坑了我堂弟他们吧还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人报警吗?”“这个也需要调查,具体情况要到时候才能知道请你们耐心等待”三人从警察局出来,两个年轻人走在前面交流了一番,等他们回头,看向古烟表情立刻好转不少。

“我们要引起更多人关注,你也看到了靠这些人,他们就只能一直拖着,之前我丢了一部手机,也是这样,填了一大堆表格,还有录音还有要证明,来来回回搞了很长时间,最后手机还是没找回来”年轻人拍了怕刘钟肩膀,还把一包槟榔塞进后者口袋。

“你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像外界申请援助,就算不能成功至少也可以给这边压力,如果我们现在不抓紧时间,之后等凶手知道你父亲身亡逃走了,再想抓到就麻烦了”“你说得对”“回去之后你录一个视频,简单的说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尽可能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你就把你说话的对象当成是你妈妈或者你爸爸,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一定要让人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全部说出来!”刘钟点头,古烟也跟着点头“我是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镜头里刘钟因为泪水睁不开眼睛,他的声音有些许低沉“我家里以卖面条维生前年,开发商要求我们签订拆迁协议,我父亲没有同意,在去卖面条的路上遭到围殴,造成残疾。

”刘钟擦拭眼泪,这一刻的他出乎意料的自由,竟至于给古烟一种,他可以在镜头上做任何事,说任何话的感觉但古烟相当克制“报警无果,后续,我父亲选择和开发商签订了合同”“今年开发项目受到阻碍,我父亲上门讨要协议里面说好的房屋和赔款,遭到拒绝。

”“七天前,他再一次遭到暴打,暴徒还对我家老宅内的生活用品、家具这些进行打砸破坏”画面转到一片狼藉的刘家老宅没有剪辑技巧,就只是把一张照片塞进画面“我父亲在第二天去医院的路上,抢救无效身亡,同时我爷爷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因为脑溢血四肢瘫痪。

”刘钟抹开造成他视线障碍的眼泪,接着说道:“我们去售楼部讨要说法,但街办处说开发商已经把烂尾楼全部卖掉”“嘿嘿,视频火了…小钟,你看看吧,网络上都是在说这件事的人,公安局这些地方,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不能继续置之不理了。

”古烟看着画面,依然没有表情,大概也因为如此,年轻人很亏啊失去兴趣,他跟另外几个人去讨论,一人一句,各自显得兴高采烈“我就说,这是个好机会,以后靠这个账号,我们可以省多少事?”“但是,之后该怎么办,后面,我们还要重复说这件事?”高兴之余,一个女生不免操心之后。

“当然,我们要始终报道这件事的最新进展,先把热度控制住,警察和开发商每说一句话,我们就更新一次内容,等到关心这件事的人足够多,之后我们就开始报道其他地方类似的情况,放心,我敢肯定会有人把自己家里的冤案或者其他开发商造成的坏结果的事公布给我们,问题就是这里面的故事不好编…”刘洲回过头看了古烟一眼。

刘钟这个主角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如果他大一点,有主见一点,账号经营以他为主角会容易很多当然若非他完完全全站在弱势者的角度,也不能马上获得如此多的关注“真的有这么顺利吗?”女孩依然有些忧愁,刘洲现在不想听这些打击积极性的话,他已经想到未来,把刘钟抛弃掉,自己建立起一个以帮扶弱小为卖点的大型自媒体账号的光景。

而且他乐观的分析着要办成这件事的可能,认为概率应该相当大才对,只要认真经营账号,乘上刘钟这个热点事件发酵的大风,说不定还能趁机牵扯到某些官员或者机构,如果能把那些确实有问题的人拉下马,热度还能继续上涨而且在当前情况下,一个热点的爆发往往还会引起相关方面其他问题的讨论,对人情社会的怨念一旦集中爆发,他最为最早引爆热潮的人,收获怎可能不少。

未来真令人期待啊第二天又有着制服的人上门,是公安成立的特别调查组,主要过来讨论,刘父遭到殴打的事古烟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也没有比在视频里提起的更多的情报“我们发现你还有一个社交账号,对吧?”“社交帐号。

”古烟木木地重复一遍,表示这次词汇对他来说十分陌生“难道不是你吗?中城村刘钟,这个账号不是你的?”眼下刘洲等人并不在这,刘钟登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到自己参与视频上那张独属于他的面孔,他认识到没有狡辩的理由。

“这个是我”“也就是说,你也承认在视频里面说过的话?”“我承认,说过”“这些话都是你想说的?”制服者靠近几分,他的身高出众,让刘钟不得不抬头于才能看到他的脸,但刘钟一直都不擅长抬头“这是我说的,都是我说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你可以向老师、家长,还有我们这些人倾述,可能你父亲的事让你很难过,但是用这种方式把它说出来会引发后续很多问题,你知道吗?”制服者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声音越来越重。

接连的问题让刘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古烟却很清楚,不管他回答哪一个,对方都马上会逼问其他问题,然后把他没有回答的,当成是刻意回避,这连剪辑都不需要,把完整的录音放出来,在开头多几句解说就可以办到刘钟万分恐惧,他连续后退几步,“我…说的都是真的!”同时,刘钟干枯的眼眶里酝酿眼泪,“我没有说谎,全部都是真的!”。

“我也没说你说的有假的,但是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关于你父亲的案件,我们已经开始立案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是你这样让其他无关的人也加入进来,这只会变成阻碍,我们调查过程中会多出很多不确定因素,局长还有他的上级都会对这件事有异常关注,这样一来,我们就很可能错过重要的线索。

你知不知道,公安局调查案件必须要得到上级同意,但现在太多人关注这件事,领导就会觉得现在调查会被干扰,然后暂停调查,这样你爸爸的事可能机会被耽误更长时间,如果打伤你爸爸的人趁现在跑掉了,我们想要把他们抓回来就会很麻烦。

而且,你拍一个视频就好像是在告诉那些犯罪分子,他们很快就会被通缉,你给我们添了很大麻烦,你知道吗?”刘钟没办法开口,他呜咽着回避问题,等待对方离开“现在听叔叔的,把视频删掉,趁他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公安局专门为你的事成立了调查组,不管是你父亲的事也好,还是房产的事也好,我们都会尽快调查的。

”刘钟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古烟竭力驱动刘钟的手去抓住刘钟的脖子,颤抖的身体暂时遗弃了呼吸活动,他掐住喉咙从肚子里把话挤出来,“尽快…是多久?”古烟的眼神通过刘钟的眼睛反应在物质世界,凌厉的目光刺进制服人员眼中。

也好像掐住了对方的喉咙“咳,嗬,嗬”制服人员喉咙发堵,以至于让他想用手去掏十余秒之后,两人同时恢复本来样子,刘钟的抽泣无法延续,但他默不作声,垂着头,脑袋里完全没有想法“而且删掉视频,对你也没有损失啊,就算你的视频被很多人看到,他们也无法帮助你,还是说你觉得处理那父亲的事情不重要,你只是想要有人来安慰你?”刘钟一句话都不说,他也本来就不用说话。

古烟只需要按耐住他的恐惧和倾述的欲望,就足够了,这同样是不带任何反抗的情绪在参与故事意识到问不出来什么,对方有明显的恼怒,男人抓住刘钟的肩膀,“是不是你表哥让你做的?那个叫刘洲的家伙你以为他们是在帮你?他们只是想利用你赚钱而已,到最后,他们肯定会把你甩掉,而且他们也没办法帮你处理你家里的事,处理你家里的事情,就只能靠我们,你觉得除了警察,还有谁能抓到犯人,还有谁可以帮你们从开发商手里把钱拿回来?”。

刘钟的身体又开始剧烈颤抖,但这不是因为古烟又想主动做什么,而是刘钟他开始认为对方说的全部都是对的从小受到的教育里,没人告诉他,除了警察还有谁可以依赖如果对方不调查这件事,他和两个老人就绝对没办法脱离残破的老宅,没有经济来源,爷爷又落下了残疾,根本没有人会来帮助他们,僵持下去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古烟竭力压制他这种想法,可他不能输出自己的想法,不能告诉他还有其他人,那些最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以及那些受大势裹挟的家伙,所有人都可能成为他的利器,只要他足够冷静男人紧紧看着刘钟,古烟在刘钟的脑海里死命拽住刘钟溃败的思想金字塔上的砖块,两人无形之中对峙。

“你好好想想,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帮你?帮你做这么多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你懂了吗?他们是冲着好处来的,但是我们不需要这些,我们是无条件的在帮你,你还认为相信他们更好吗?告诉我,你表哥他在哪里?”刘钟崩溃的表情,眼泪、鼻涕、口水溢出来,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想帮他擦掉。

“你别害怕,如果你觉得他们会伤害你,那你也可以告诉我们啊,人民警察肯定会保护你的”“以前,我爸爸说,给我起这个名字…”这句话是顺应刘钟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我本来应该叫刘忠,我爸爸说让我忠于国家!”“没错,你应该忠于国家,我们会帮助你,只要你觉得自己需要我们帮助。

”“国家里的人会保护我吗?”“当然会保护你,我们都会保护你”“为什么你们不保护我爸爸!”男人噎住,但他张嘴,话不久就能脱口而出“为什么,他们要伤害我爸爸”刘钟全身都在颤抖,每说一句话就要把胸口里不多的气吐出来,以致于需要长呼吸调整,但他迅速开口,决不让对方反驳他的话。

“在国家里也有敌人我不知道谁是我的敌人,但是,人多的时候敌人就少”刘钟抬起头,眼前的沾染灰尘的泪水浑浊,留在脸颊的痕迹更加清晰“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刘钟回过头去,但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就让对方没有话可以说出来,也失去了继续留在这里的说服刘钟的想法,男人感觉自己说服不了对方。

……“干得好,小钟,这样一来,我们就握住了对方的把柄,相信我,之后我们肯定帮你讨回正义你可以看到的吧,这么多人都在关心你,他们想知道你最近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地方洗澡,有没有街办处的人上门劝你们离开,他们肯定都是在为你好。

还有人想要给你捐款,不过,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收这些钱更好,不然会有很多人出来冒充你,利用这些好心人的善意”刘洲指着屏幕,翻给刘钟看那些关心此事的评论“但是警察很可能不会帮忙”“正好相反,本地那些算不上是警察,他们最多是帮助镇长管事的外包职务,只要能引起重视很快就会有人来帮你的。

更重要的事,我们没有说谎也没有刻意隐瞒信息,你想想看,你只是把自己的情况向网络上的大家倾述,甚至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人做人和事,这难道也是错的吗?既然没有犯错,他们为什么还来要求你删除自己的言论,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是正义的一方,我们要的正义,就是你拿回合同里的房子,打你父亲的人还有指示那些人打你父亲的人,最好还有在你报警之后不闻不问的那些自诩守护者却只是站在位置上等饭吃的家伙全部被法律收拾,这里面没有过分的要求吧?”。

刘钟点点头,他心里好受许多,警察身份带来的威严也轻微许多“接下来,你再来在你的账号上发一篇文章,就说你不需要接受援助捐款,你想要的就只是正义,你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筹款行动”“我应该怎么说”“按你自己的想法说就可以了,如果没有思路,你可以参考这个。

”他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已经想好了说辞刘钟把它换成自己的话,一个一个敲到电脑上刘洲看他还有些忧愁,继续安慰道:“你想想看,如果一个人连说出自己的遭遇都要被人指责,这样社会是不是有问题?你们一家人现在没地方去,难道是因为你们犯了错吗?没有吧?你们一直以来都是正常的生活的,你父亲突然就被人殴打至残疾,现在甚至去世了,我不认为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抓不到犯罪份子,为什么对方敢这么光明正大,不就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地方的人是怎么样的不作为吗?”

“我们做的没错”刘洲笑了笑,“完完全全里里外外,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在寻求正义,如果没人帮我们做这件事,我们就应该自己来”“谢谢你们帮我”“呵呵,不用客气,我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趁现在的时间不如跟你说说,你觉得这座城市怎么样?”刘洲顺手剥开一个橘子递给刘钟一半。

古烟帮他接过竟至于有些感动,属于刘钟的意识惶恐着,他似乎从未收到过其他人这样的善意举动,即使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顺手为之,刘钟进一步逼迫身体对刘洲产生好感,后续似乎就没有别的选项了,古烟的意识摇了摇头“是什么计划?这座城市…其他城市是怎么样的?”

刘洲等得就是这一问,“如果是大城市,就不会这样,你看这条新闻…”行为内容是魔都的学生偷耳机然后被学校处罚开除的新闻“在这里,在你的学校里,总会有人偷东西吧,你们的个人物品特别是贵重物品肯定都会藏起来,我说得没错吧。

”刘洲把一半的一半橘子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看着刘钟“班主任的女儿丢了东西,她会查监控把东西找到,然后批评偷东西的人”“你们呢?如果是你们丢了东西,她会帮你们找吗?最多也就是让你们自己去找管理监控的老师对吧。

或者干脆就是搞清楚你丢的是不是贵重物品,如果不是的话,她会帮忙吗?”答案已经给刘钟了,他没办法反驳,“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她让班上差的同学坐在成绩好的同学旁边”“对,还有这个,没想到,你也这么用心观察,明白了吗?在小城市里,人情社会的意味太重了,想要维护法律和正义只能让那些肮脏的东西暴露出来,他们越早暴露出来,受害者就越少。

只有在大家互相监视的情况下,每个人才能相安无事,不然即使是好人也很可能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变成坏人”“你说的好深奥”“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了,我们不只是要帮你讨回公道,还有其他人,其他像你之前那样没办法找到依靠,被锁死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上上下下都有人情关系的体制里的人,他们之中肯定会有很多人找不到出口,然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也能帮到他们吗?”“当然,只要利用这份网络的力量,他把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拉到了一块,这个社会上肯定有更多的正常人,他们是可能因为因为一时激愤做出冲动行为的傻瓜,但他们比起处心积虑想要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可爱不是吗?你看现在有这么多人为了你的事担心,在网上说要来找到你,想要为你提供帮助,这已经是一份非常强大的力量。

”刘洲右手握拳,递到刘钟眼前,“握住它的人就是你作为现在这件事情里的当事人,你最有话语权,你会成为所有人的榜样”“我肯定做不好的”刘钟立刻推辞道,即使看过这个年轻团伙里的如何操作,如何获得更多的关注,他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就得到了全国网民的支持,那些动辄百万的数字,让他眼花缭乱也摧毁了他对数字的认知。

“现在说这个还早了,我们面前依然还有一座高山”刘钟不做声“那就是这个人情社会的体制,既得利益者肯定不容许我们摧毁它,我们会遭遇很大的挫折,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到与网络上所有的好心人碰面的时候”刘钟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依然是考虑不到之后的事情,他们拿回房子之后,会怎么样?没有直接明了的选择摆在面前,他如何能透过迷雾找到方向。

……“刘钟,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着制服的男人走进来,进门便兴高采烈道刘钟认出对方之前来过这里,但双方没有说过话,他不开口“上面,市里会拍专门的警察来帮你们处理这些事情,你放心,之后肯定会有人给你们做好的调查,然后帮你们讨回公道。

”刘钟木木地看着他“额,你不高兴?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们应该见过,但是没说过话,前几天我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来的,不过现在另外两个人都被带到上面问话了,我也被问过,但是我自认为没做过愧对良心的事,所以现在就让我来找你。

”“好”刘钟眼里多了几分神采“当然好了,市里的人来了肯定是公事公办,虽然可能说话不如我们这里人那么亲切,但是他们会认真做事是一定的你是担心我让你把视频删掉的吧不会的,我来不是做这个的,你上传的视频对我们没有影响,不过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就是我个人是觉得你可以不用再把事情搞地这么夸张了,你看现在全国观众,不是观众,我都有点糊涂了,是网友,全国的网友都开始关注这件事了,我们这个小城市还是第一次这样受重视,关键是还不是好名声,这难免让上面那些真的想做些好事的…你看,县长啊,县委啊,这些人是真的想让我们这个镇子发展起来的人,你把事情搞大了,这些人难免面子上不好看…算了不说这个,总之我是想来通知你,有上面的人介入,案件肯定会很快有结果的。

”男人一直笑着,说话也十分轻柔,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来跟刘钟打交道将刘钟一直没有反应,男人也不急迫,没有催促的意思,继续自己说道:“还有啊,我想起来你们一直住在毛胚房里,这里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方便食品,刘钟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心头一颤,之前刘洲团队的人留下的烟灰还落在地上,刘洲特意强调过,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不然一切都会变得不自然。

但让人懊恼的就是,男人注意到了烟灰他靠近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折叠桌,刘钟依然祈祷他只是关注了桌面,却不想他蹲下来,用手指拂过烟灰“你家里还有人抽烟吗?”刘钟控制不住表情,就算看不到,他也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容易看出问题,但集中生智,他想到了合适的理由。

“这是我爸爸的,他留下的,我…我想试试看因为他说难过的时候抽一根就不难过了”古烟几乎完全脱离刘钟这副身体,控制身体也便换成彻彻底底的刘钟本人,这个依然懵懂的十五岁男孩不过他产生兴趣,要继续以第一视角看下去,看看刘钟会如何遭遇当头一棒。

“抽烟还是不要学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说刚刚的问题,房子的事,之前我们向上面申请了,你们可以使用任务用房,虽然说,也不是很好的房子,但是总部这里要方便一些,你们买个东西什么的…”他试着按下灯光开关,果然没能点亮灯盏。

“肯定能方便不少你们现在就可以搬过去,我们就是来做这件事的,你看你们一直住在这里,街办处的人也不好做事”刘钟觉得这个决定应该等刘洲来了商量之后才行动更好,但是他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我让我的同事上来,很快就能帮你们搬完,车子也在下面,你看看。

”男人走到阳台,他指着下面的车辆然后对两个同事招手刘钟没有阻止的能力一家三口人果然帮到了镇子中心,房子好了很多,周围高楼林立,比起土丘当然要规整端庄许多而且屋子里已经有家具根本不需要,进入室内,进入大楼前,刘钟就已经感受到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你看看,还不错吧,在你们的问题解决之前,你们都可以住在这里”男人打开水阀,干净的自来水从水龙头里流出,他又一一尝试了其他开关,水电都没有问题,甚至还有很大一台的电视刘钟的视线跟随他一一检查过去,心情也随之舒展。

“住在这里还算不错吧”“好,很好”“你们能适应就好那你们就继续等着吧,等好的结果出现”男人挥手离开屋子里的一切刘钟都感到新奇,四处看看流连忘返吊灯从上而下垂落,珠光宝气的装饰品反射、折射光彩,给屋子里每一处打上温和的光芒,这里有他自己的房间,墙面干净整洁,两只一只衣柜一只书架暂时都空荡荡的,但它们本身就能作为装饰。

更重要的是屋子里的气味,这是一股好闻的香草味,不知道从哪里漂出,让刘钟打开窗户的动作都小气了很多,单单把头露出去往下看,接近百米的高度也失去了感知的精准,只知道很高,楼下还能看到游泳池,能看到篮球场、羽毛球场。

电话声忽然响起,刘钟拿出手机,对电话号码投去目光的同时,手已经习惯性按下了接通直到对方的声音传出,才把停留在视线中的画面与事实联系起来刘洲的声音有些着急,“你们去哪了?刚刚小松说看到有一辆面包车把你们都接走了是怎么回事?是你的亲戚吗?”。

刘钟赶紧回答,“不是,是警…你说的假警察,他们把我接到了一个很多高楼的地方,在城里”“靠,我就应该想到还有这一招你先别急,你把手机的GPS打开,然后跟我共享你的定位,我们尽快找到你”“定位,好,我马上打开。

那…”他刚刚想挂断,然后继续看房子的情况,继续去找那些他没有见过的设备,宛如发现宝藏地探索未知的世界但想到对方也是帮助他的人,他有不好意思提起挂断一事,“我爷爷奶奶都在这里,他们说会有市里的警察来帮我们调查,还说我们可以住在高楼里面直到结果出来。

他们还说之前来找我的假警察都被调走了”“好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之后再说,你先把你的位置共享,我们尽快找到你们的位置,总之你多加小心,也不要随便说话,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保持沉默,他们也不能强逼你开口,放心吧,之后我们肯定能帮你把想要的拿回来。

”“好”“那就先这样”接着挂断了电话刘钟回过眼前,打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有些干燥的空气,他赶紧把窗子关上,避免屋子里好闻的香味散出去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房间上面的空调机箱吸引,在光滑的课桌上找到空调遥控器,他试着打开它,但第一次操作有些笨手笨脚的。

热气没有感受到,也不是冷气,只能听到嗡嗡地响个不停,让他有点担心空调被他搞坏了家里还有其他很多大型电器,但老人们显然不会去弄懂它们如何作用,于是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荣誉感去一一尝试“来看电视”打开电视之后,他还花了挺长时间理解电视里的每个栏目,终于点出正常有声音有画面的节目,他把奶奶叫到沙发前,然后又去里屋把爷爷背了出来。

电视节目反映了五分钟既宣告结束,爷爷才刚刚出来,画面便戛然而止,刘钟走到前面,发现弹出提示框里说明了本节目需要充值,无可言喻的自卑感冲上脑海,即使拥有了很多东西,但这个世界谁是特权阶级,谁不是,依然泾渭分明。

“这个好像看不了,我换一个”刘钟勉强笑容,注意到一些节目左上角的标识,选择了不需要会员的节目客厅里终于存在自然的声响,电视屏幕的效果当然要比他们原本的大头电视好许多,刘钟侧身看两个老人,两个老人都露出享受的表情,但他细细想来,竟然不知道他们平时都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去买点吃的”只有他能照顾两个老人了,即使在舒适的环境里,他却揪着一颗心,依然会担心一家人很快就会被丢回那间土房子,而眼下看来美好的一切到底都会土崩瓦解看过之前的警员使用一次,他却还是没有把握开动电梯,从楼梯间连续往下爬了七层,却依然见不到底层,尽管内心不安,他还是走进电梯里。

回忆电梯的操作方式,打开门然后走进去,等待片刻门关上却没有移动,再又过了一会儿,一股力量在他脚下抵住它移动,这种感觉他很确定就是之前上楼时候的感觉,他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至少是动起来了电梯爬行之后再度停下,走进来一个人,对方也看到了刘钟,但没有开口,通过按键把门关上。

“你要去几楼?”“嗯?”那个男人回过头来看着刘钟,“你要去几楼?”“一楼,一楼”“说一遍就可以了”男人按下数字一,接着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体重催促着身体下降,让刘钟产生几分不适“你不舒服?”“嗯?哦,没有,没有不舒服。

”他勉强开口,接着大口吸入空气,又急促地呼出胃里好像有东西推挤食物加速下降终于结束,脚踏实地的感觉缓缓浮出,门也打开来刘钟迷茫地看着外面,他已经全然忘记了来时候的进门的场景,或者两者一前一后完全是不一样的,这让他怀疑自己没来过这里。

那个男人离开电梯之后,没有回头,刘钟想要叫住对方,但他完全没有理由带着紧张往外走,不停观察周围,行人的目光都刺伤他,到小区门口,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有进入过这里,门卫室里一道目光射过来,他没来得及避让,便被拿到视线锁住,对方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在他勉强往前走出几步之后,小心地把目光再投过去,对方却还是在看他。

他只能低着头很快地往外走,但到感应门前,他只能止步,门卫的目光依然在他身上,而那道门,他无论如何用力推拉也打不开“后退两步”“嗯?”他被吓了一跳,声音突然穿进耳朵里,他当场僵住身体“往后退两步,站在扫脸的机器面前,你看那个,上面是不是有你的脸,你要把你的脸全部放在上面,才能打开门。

进门的时候也一样”门卫指着门前的人脸识别机,这台机器的主要作用就是记录进出行人的面部特征,所以并不需要小区内登录过的人才能打开刘钟意识到对方是在指导他,悬浮的心缓慢平稳,但还是像经历过剧烈运动之后呼吸急促。

“身体不舒服?”保安带着些许怀疑问道“没有,没有不舒服”刘钟把脸放进摄像头前,门应声打开门卫也没多说什么,但刘钟出门之后,依然觉得对方在看着他,直到经过拐角才松了口气小卖部并不远,很快就把需要的东西买好,其间老板娘也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提着塑料袋又走回小区大门,小心避开门卫的目光,在扫脸机器前停留了一阵,却一直没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就仅仅是这很短的时间,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担心自己会被锁在外面,好在门终于打开了。

已经经过一次的道路总算熟悉不少,他在数幢大楼中找到他住的那一幢,低着头往里走,找到地方之后终于重新回家也在此时,他才觉得这个空间有家的归属感---“该死的,到处都是监控,只能让他出来,我们找其他地方说话,但这样也有被跟踪的风险,那些家伙就是想利用他限制我们。

方便他们制造其他热点事件转移目光”“那怎么办?”“好在网上的事情已经炒热了,接下来我们也可以等它稍微冷下来一点,之后突然发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天就少联系小钟甚至,我们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账号删掉,帮助对方把小钟销声匿迹,放心,只要我们手里还握着证据,之后就不怕制造不了事端。

”“你是说,完全消除掉我们发布的那些东西,让网友自己猜测?”“真的能达到效果吗?”“这里不比之前在村子里,万一他们真的手眼通天到处掉监控,我们有被抓出来的风险,万一失去了向外界发出讯息的能力,他们想要控制我们太容易了,对了,现在我们还必须保证,手里的证据能够公布出去,所以一定要有人在外面,要不然我们还是选一个人离开,远程接收我们这边的消息,这样至少不用担心被一锅端了。

”---之前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事件突然消失,相关讨论的参与者都感觉到这一切背后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甚至有人扬言要到这里寻找少年刘钟但相关的讨论终究是越来越少了,警方后续也补充了公告伤害刘钟父亲的凶手全部被抓获,包括幕后指使在内,都将面临刑罚。

但警方给出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一方面,刘家的财产损失依然没有得到赔偿,另一发面,大家都意识到这背后牵连的问题一点都不少所以尽管相关的讨论少了很多,但对这个地方的情况了解前因后果的观众都能感觉到还有更大的利益纠缠在干扰这一个区域的正常运行。

那是一块想象力无法补充的黑暗刘洲的判断十分准确,即使热度被压下,但已经关注到这件事的观众并不会轻易放弃即使看到这些事的人还远远不够能引起连续的热潮,但已经是不错的基础但在刘洲等人动手之前,对方的势力先忍不住跳了出来。

---“真的有反转?城中村少年的哭诉牵扯出来的利益”这篇文章内容详实地曝光了刘钟的生平,接连强调他绝对想不到使用自媒体控诉自己的遭遇然后又把几张模糊的照片拿了出来,证实刘钟背后有团队操控,最后再把警方公布的情报搬出来做事件的定性。

认为刘钟的遭遇部分属实,但也有夸大的说法如此一言本来是难得讨好观众的,但在无余力的宣传下,新加入的观众,先被复杂的关系绕晕,接着那些关注此事已久的观众也渐渐动摇一时间给同样被曝光出来的刘洲等人身上泼脏水的也多了不少。

网络上的舆论风向逐渐调转,人们抓住刘钟家里本来的房产问题,强调他家里可算不上贫困,又办出此前其他已经被板上钉钉的案例,把刘钟事件定义为碰瓷刘钟眼前越来越多出现那些对他不利的报道,偏偏此时他没有依靠,刘洲团队没有再找过他,这件事最能引起他的怀疑。

更让刘钟痛苦的还是之后的诋毁有人拍到他从小区走出的照片,然后上传到网上,以此证明他的家境殷实,有关诋毁的文章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到现在已经有大部分不明就里的网民把他当成是一个笑话即使那些从一开始就关注刘家的遭遇的人也很难说还是站在同情他们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那些在自己的生活中都马马虎虎的人,当然不会去细究事情的真相,那些以尽可能阴谋、悲观的角度看待问题的人更是很容易对一间事情屡次出现在眼前感到厌恶,最终轻而易举倒向与原本情形对立的一面刘钟不能理解为什么风向变换如此迅速,但他没有改变的能力,对于网络环境他依然是半知不解。

他向协警请求帮助,但对方也说了他们很难管理网络上的问题,就像之前也没人控制得了有关他的遭遇的视频在网络上飞快传播接着刘钟一家再无音讯的原因也被归结在他们的谎言被戳破了这个结论上,因果关系建立起来之后,立刻有人把整件事情打上了阴谋论的完整模板。

网络世界的脏水宛如泄洪的大坝冲进刘钟的脑海“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为什么不出来澄清?难道真的被囚禁了?我看不像吧,他这住的地方不是挺好吗?”“是因为他住的比你好,你酸了是不是?”“吵什么,别为了人家大名人的事情吵行吗?人家想要就喜欢看你们热热闹闹地给他制造流量,我真不明白,那些同情这个家伙的人是什么心态,人家再穷也在城边有几百平方的老宅,再穷也能轻易赚到上千万的播放,你们绞尽脑汁做出来的视频也就几十个播放量还是自己点出来的,还能同情他们了?”。

“楼上说得很对,这年头除了官方承认的贫民有几个是真残的,我说句公道话,换成是各位有这种遭遇,你们真的能有办法把自己的情况公布出来像网友求助吗?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全部抗下来我是不懂什么动了谁的蛋糕之类的话,也不了解为什么我们的生活不能被控制,反正,我最多管好我自己,不然人来把我现在的正常生活搅乱。

”“祝愿楼上的兄弟赶紧也遇上这么好的开发商”“要多读书,要沉得住气,以免再轻易被人欺骗了”刘钟一时激愤之下,拉开门走出房间,他照面就遇上从厕所里走出来的奶奶,后者朝他笑了笑,而他无法把网络上的东西拿来与对方倾述,表面上还是要克制住情绪,要伪装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爷爷他怎么样?”“好,还好手,左手,好像能动了,他现在可以自己吃东西了”“真的吗?他早点好起来,我们就可以…”他已经知道自己等人什么都做不了,不论有多少额外因素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都只能若无其事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待有人帮他们谋求正义。

若是一直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们就只能一直等着“我看到很多人在骂我”刘钟从家里逃出来,打了一个电话“啊,你也看到了,不用担心,热度越高越好,我们有办法把它反转,现在骂你的人,过不了多久都会变成同情你的人安心等待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我…是不是不应该住在这里,我被搬到这里之后…”“也没有很大的影响吧,反正有人帮你维持热度就好,他们什么都不做我才会奇怪,总之你可以安心,对方爬出来大肆宣扬,才说明他们底气不足,不过最近几天,你不要上网更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的。

”嘴上答应不上网,可他依然关心自己的名誉,那些骂的难听的都直接牵扯到他的父母亲族,已经有好几个亲戚大电话过来,要求他出面洗清大家的名誉,但刘钟根本不知道怎么是好,只能支支吾吾等待对方挂断的学校倒是能看出明显的态度转变,在刘钟的名字刚刚传出的时候,学校还严令要求他赶紧回去上学,之后他的名声变坏了,有要求他不要去学校。

不过这些人的态度,他早就不在意了,让他痛苦的是亲戚们口中,那些因为他而遭到的损失---“我家里的房子的事情有办法了吗?”“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谈这个的,你先看看这个”男人给刘钟递过来一大叠文件,后者接手只能从第一页开始,把入目的文字全部放进脑袋,但剧烈的情绪波动掩盖了思考,文字经过大脑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等之后你再看吧,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公司已经宣布破产重组了开发商欠下的债务比你们想像的还要多,所以你只能祈祷,这家公司已经公司经营者名下还有价值不菲的资产,不然,短时间内,不只是你们,这家公司欠下的债务的其他债主都拿不到钱。

”“没有办法吗?我家里现在没有钱了,而且也没有收入我们…能去哪?”他是想过自己出去赚钱,但没有人脉,他一个初中生根本找不到工作,何况现在他的名声相当难看恐怕除了回家从头开始耕作保证一息尚存没有其他延续下去的余地。

“那个,你家里两个老人都没有养老保险?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处房产吧”“我不知道…”“我帮你查查看,总之现在不是我们不帮你,是企业手里确实没钱没办法赔给你你们的生活方面,你现在就可以联系周围亲戚,我想到底是能拿出一些钱来的,毕竟两个老人的后辈也不少,剩下的,就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

还有,我想现在你们住在这开销其实要比在家里大很多,你们其实可以搬回老家了,现在罪犯已经被捉拿归案,不会再有人打扰你的生活,你回去好好跟亲戚朋友说说,应该是能想到办法的我就说这么多,这个月之内,这套房子应该就会收回了,你们尽快想办法搬走吧。

”“我们…”,刘钟猛地站起来,他急促的喘气,心里依赖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他接着拨通了电话,“录下来了吗?”,对面的声音问道“录下来了,但是这有用吗?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啊,你们怎么帮我拿回房子?”“你不用操心,这点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如果你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肯定不行,那是因为你们引起的关注还不够。

等你成名了,不管是捐款还是其他什么手段,反正会有很多人给你送钱的”“呜,我找谁要钱,我们三个人,连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刘钟带着颤音把话说完,脸上的泪珠滑下来,刘洲等人如何帮助他,在他看来都不如有关部门可靠,而现在后者显然已经确认没有办法帮他。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你接着去你经常来的那家小卖部,我给你留点钱,等捱过这段时间,我们就有钱了”晚上,刘钟睁着双眼看向窗外,眼前的景色十分陌生,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生活所有的形象都无比陌生而即使是从网络中寻求慰藉也到处会看到对他的声讨和谩骂。

无处可去的绝望感受油然而生,打开灯,周围却依然是被黑暗笼罩,薄薄的光线之下也到处都是阴影根本没地方可去他又带着家里两个老人乘车回家,行李他想要联系姑姑带回去,但是后者现在不像跟他扯上关系,明确表示他们最近还是不要联系更好。

他只能寄希望与刘洲团队,好在后者没有理由拒绝,回到老旧的土屋,村子里的人看他的眼色都显然不同于之前不知道在这些人耳中网上的消息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有一次出现轩然大波是在刘洲团队收集到当地执法人员贪污受贿勾结成党,欺上瞒下的消息之后。

刘钟又在一瞬间成为名人,但这一次他显然不再是主角,而成了附属品,人们在关注到中城村的间隙也意识到他们错怪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个少年现在过得怎么样?此前在网络上扬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人终于可以行动,他们受到的阻力也在顷刻间消弭。

---“麻烦你对着镜头笑一笑,这个就是,你配合的话,在镜头上最好表现得夸张一点,这样观众才会了解你是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你知道很多人看事都习惯依赖第一眼的主观印象…”“好的,好的,小钟你就笑一下吧,还有让爷爷奶奶也笑一笑,让人家拍一张好照片,等视频出来,你的名气还能上涨。

”---“我在村子附近转了很久,之后因为也不确定刘钟弟弟是在哪,然后就只能一家一家找,之前已经问了三家,现在终于确定面前这里就是刘钟弟弟家里,看外面的场景,相信看过弟弟发出来的视频的观众已经能确定了,我先过去敲敲门…等等,摄像师从刚刚那里你就应该对着地面拍了,你应该更加注意环境,你看这地面不是正好符合我们的主题吗?还有我这双鞋子…等会,我重新走一遍,你注意坚固拍我的人和环境。

”终于走到但刘钟家门前,他先敲了敲门,按照约定好的,刘钟挑着两捆干柴从远处走过来,他的步伐不甚稳定,干柴因此左右摇摆,但至少是在前进的“欸,小钟弟弟!看到了,原来不在家里”拍摄主角赶紧迎上去,在一边分担干柴的重量,摄影师也帮忙,摄像头上因此沾染了一些灰尘和树枝上脱落下的树皮。

刘钟带着一脸茫然和局促,同时对周围几个陌生人依然带着警惕“你们是谁?”他干涩的嗓子声音也有些嘶哑“哦,晚了说明来意,你好,我是南方路远,是网上一个博主,我们听说你这边的事情,就想着是不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毕竟之前你在网络上的账号都已经删除了,那些想要了解你的具体情况的观众就都很担心你的情况,我也算是其中一个,就想着是不是能过来看看…台词是不是太长了。

”“是有点长,不过主要还是你的表情和动作有点太冷淡了,你可以尝试更多互动,就是在你说话的过程中多一些起承转合,比如说你不是卖了礼品吗?你可以先说几句能把礼品引出来的话,也正好消去小钟对你的警惕”刘洲作为专业人士在旁边指导道。

“不愧是大师,就这样来”镜头主角对刘洲竖起大拇指画面回到刚刚见面,两人帮忙把柴火放在灶台附近“刘钟弟弟,那个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网上一个博主,叫做南方路远,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今天来这里就是想了解你这边的情况。

在你发出视频之后有很多人都关心你一家的安危哦,我这里还带着一些生活用品,来我给你拿到家里”南方也在竭力表现自己的善意,同时他扮演着一个内敛,不善于表达的角色镜头里,他把刘钟引导到车边,给一件一件拿出一大堆生活用品和补品。

包括摄影师三人在内把这些东西搬到刘家房子里刘钟象征性的拒绝一下,南方自然马上跟进,拿出一间羽绒服说就是给刘钟买的,其他人也穿不了,放着浪费了画面跟随南方走进屋子,即使在大门打开的情况下,屋子深处依然有一块看不清物件的黑幕。

南方进屋后四处观察,他注意到抬头的动作不要太夸张,而屋子本身的阴影就把他融入到环境的阴影里,更让刘钟的身子显得单薄“这天凉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吧,买来不就是为了穿吗?”南方捡起被刘钟放在一遍的羽绒服给后者披上,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后者被动穿上衣服,拉拉领子,伸伸手臂,然后看看衣袖看起来是内向而不善言辞,但足够珍惜来之不易的资源“爷爷和奶奶呢?是在睡觉吗?”镜头这时才放在里屋隔间,爷爷和奶奶确实还躺在穿上南方立刻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用双手合十上下摆动表达自己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歉意。

“我们还是到屋外说吧,让两个老人休息好”刘钟点点头,接着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就坐在石块上开始交流这段时间刘钟的遭遇,刘钟言简意赅:“我们一开始住在这里,然后搬到售楼部,再然后被搬到城里”“搬到售楼部是因为想要讨回房产是吗?你们肯定想了很多办法是吗?”。

刘钟抬起头,嘴唇微张,他想说些什么,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知道你们肯定受了很多苦,特别是你爸爸遭遇那种事情,爷爷因此着急过度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你肯定是最难过的,可以告诉我,在那几天,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今天我带着那些东西来,不仅仅是想要帮助你,不仅仅是现在物质上帮助你,我想了解,你可能不会表达,但是我想你肯定受苦了,弟弟,有时候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你愿意简单地说说你当时的感受吗?”“我…”刘钟眼睛一张一闭,眼眶泛红,镜头注意到这一幕,赶紧把握住,接这南方张开手去把刘钟抱住“抱歉,抱歉,我不是想勾起你的伤心事,以后又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之后的画面就可以留给后期处理和文字解说了。

南方放开,伸手去握住刘钟的手,“合作愉快,之后还有你日常生活的画面和我们帮忙的画面,最后就在录一下我们走了,你在路边送别的画面,工作就算玩了对了,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了,你们应该都能用的到而且之后恐怕还会有粉丝寄过来的物资,钱我过两天转给你,现场拿给你有被人看到你的风险。

”南方又拍了拍刘钟的肩膀“怎么样,我就说小钟很懂配合吧”刘洲和南方两人一边谈话去,刘钟一人在炉灶边生起火,灶台上浓烟滚滚,下面需要不时添柴,菜品自然不能有肉,他特别注意要把野菜剁碎,那些不规则的碎块,在锅里从青绿色变成深绿,就像是…猪食,让看过去一眼就会感到失去食欲。

南方指示摄影师去拍摄这一幕,刘钟也不在意有人拍他,之前刘洲已经跟他说过,肯定会有这种情况折叠桌前,两个老人也被叫醒,爷爷坐在特别用树枝支撑的椅子上,他勉强能用一只手往嘴里送进食物南方也在这个时候获得镜头,他从物资之中拿出食物,一一解释它们的好处,让这一顿饭没有总算那么难以下咽。

晚上,刘家三人坐在炉火前,南方也参与其中,火光把人的脸照明,四个人的面部都因为有不小的一部分藏在阴影里而显得平和,画面也终于跟温馨挂上边依然是南方问,刘钟回答,有问到学业的事,刘钟表明自己不想去学校,既是因为他还要照顾两个老人,也是因为他不喜欢学校。

所以南方顺便询问了学校的问题,这里则是刘钟忌讳莫深的领域,他只是说学校让他害怕不过也不会有人花大力气把他送去其他学校,所以这一幕会被剪掉,他依然要去学校,而两个老人则会被好心人送进养老院刘钟很清楚能换取一些物资已经是他价值的体现。

所以趁着演戏阶段抓紧时间赚钱,好在刘洲说得没错,刘家的事情终于被理会了,而且因为不是引起第二轮关注爆发的中心,反而更容易找到理由重视最后相关的调查组给刘钟两个方案,赔款和住房,刘钟因为两个老人都会被送到养老院的缘故,选择了赔款。

回到学校里,这段时间总算因为领导考察,学校里的气氛柔和许多,但针对刘钟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之后他会先生刻意制造的校园欺凌逼得名誉扫地,毕业之后会遇到推销,然后赔款被骗走大半,再之后为了获得认同感,加入小混混的队伍,再进一步,染上赌瘾,因此败光剩下的大部分积蓄。

到了这个时期,他便完全把此前的遭遇抛在脑外,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把当年的遭遇以更加残酷的方式表述,变本加厉控诉当年的事件给他造成的阴影,但也因此他被一个纪录片导演看上里里外外拍了几场戏,因而获得的名气,让他又认为自己能够回归正常生活了,他喜欢上站街女,并顺利染病,接着又染上毒瘾。

命运帮他安排好了接下来‘跌宕起伏’的剧情,为保证真实,还用各种意外保证他没有对抗的能力刘钟最后死在拆掉当年那座学校建立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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